9月22日,本杰明·内塔尼亚胡(Benjamin Netanyahu)走上纽约联合国大会(UN General Assembly)的讲台,在半空的全体会议上发表讲话——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当时是上午9点15分。有消息称,总理认为这个时间比原定的演讲时间更可取,即前一天的晚上,西欧的深夜,以色列和中东的午夜。事实上,总理的讲话在周五下午4点15分出现在以色列的电视屏幕上,与理想的观看时间相去甚远。然而,这种表面上的疯狂很可能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后来得知,他的讲话在沙特阿拉伯各地进行了现场直播——在周五的休息日祈祷之后,保证了大量的观看。
沙特阿拉伯在内塔尼亚胡的讲话中占有重要地位,他详细地谈到了人们对与以色列达成正常化协议的期望。事实上,他是在呼应两天前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Mohammed bin Salman)罕见地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发表的乐观言论。他告诉采访者,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的前景日益接近。
然而,毫不奇怪,萨勒曼重申了沙特在关系正常化问题上一贯的立场。他称这项潜在的协议是“冷战结束以来最大的历史性协议”,他说,这一切都取决于旨在“满足巴勒斯坦人需求”的协议。
这是内塔尼亚胡讲话中明显缺席的几个问题之一。他列出了巴勒斯坦人为了实现真正的和平需要采取的步骤清单(比如停止对犹太人的仇恨蔓延,并与犹太人民在其历史家园建立自己国家的权利达成和解)。他没能做到的是,让世界看清普遍支持的“两国方案”秘方背后的现实。
他一次也没有提到“哈马斯”这个词。然而,多达一半的巴勒斯坦人口生活在加沙地带,处于哈马斯组织的邪恶统治之下。当哈马斯和那些赞同其理念的加沙以外的巴勒斯坦人认为“从河流到海洋”(即从约旦到地中海)的整个地区都是以色列无权拥有的阿拉伯领土时,两国方案——主权的巴勒斯坦与主权的以色列共存的概念——怎么可能成为现实呢?哈马斯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其成立être的理由,就是彻底消灭以色列,确保没有犹太人留在该地区。
2002年的《阿拉伯和平计划》(沙特阿拉伯至今仍在支持)是在哈马斯还没有任何重大意义的时候构思出来的,而且远在哈马斯控制了加沙并实际上绑架了大量的巴勒斯坦人民之前。内塔尼亚胡并没有问世界,为什么在实现其备受推崇的两国解决方案的道路上,人们很少考虑实际障碍。由于哈马斯永远不会签署这样的协议,加沙将被排除在协议之外。失去一半巴勒斯坦人口的巴勒斯坦国会是什么样的主权国家呢?简而言之,内塔尼亚胡本可以向世界舆论提供一些真理,其中包括实现真正的两国方案的先决条件是剥夺哈马斯的权力。
内塔尼亚胡没有说出口的另一个词是“种族隔离”——像人权观察和大赦国际这样的组织以及一大批反以色列团体和个人用来指责以色列的词。他本可以给世界上一个简短的教训,说明在以色列这个主权国家内完全没有任何形式的民族、种族或宗教歧视,并用事实和数字证明,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口日益成功地融入了这个国家的社会、政治和司法结构。
内塔尼亚胡可能还会呼吁对上世纪90年代《奥斯陆协议》(Oslo Accords)遗留给以色列的复杂行政噩梦有所理解,该协议未能解决巴以问题。虽然生活在西岸的300万巴勒斯坦人中的大多数全部或大部分由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在《奥斯陆协定》设立的A区和B区管理,但在军事法下生活在C区的30万人的情况远非令人满意。这一点也不接近种族隔离,但整个局势确实需要解决,而且可以在目前与沙特阿拉伯谈判的正常化一揽子计划的条件下解决。
内塔尼亚胡完全没有提及的另一个问题是过去几个月一直占据世界头条的以色列问题——司法审查问题,以及在以色列内外引起的恐惧,即限制最高法院对整个政府结构负责的权力可能会为可能的独裁统治铺平道路。
大多数人现在认识到,以色列公众意见的冲突之所以出现,主要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治理制度内立法和司法作用之间的区别变得越来越模糊。长期以来,司法机关除了其主要职能外,还被迫在两院制立法机构中承担属于第二议院的作用- -审查拟议的新法律并提出改进建议。
美国和英国都有两院制的立法制度,但一段时间以来,即便是如此强大的声音也一直在宣称,司法机构过度涉足政治领域,已经超出了其应有的职能。去年,《美国政治》杂志评论说:“最高法院篡夺了民选部门解释宪法的权力……它通过毫无根据的司法至上主张实现了这种权力攫取。”或者,正如英国著名的《展望》(Prospect)杂志不久前所言:“司法机构已经缓慢地走向了政治的核心。””
因此,通过在选民交给议会成员的民主授权和保护团体和个人的民主权利不受严重侵犯的司法权力之间设计更好的平衡,以色列的制度似乎有适度改革的空间。内塔尼亚胡很可能会抓住他在世界舞台上发表讲话的机会,化解这一问题。